留春不住,费尽莺儿语。满地残红宫锦污,昨夜南园风雨。
小怜初上琵琶,晓来思绕天涯。不肯画堂朱户,春风自在杨花。
鉴赏:
此词上片以倒装句式描绘暮春萧条的景色,抒写惜花惜春的情意,表达了作者慨叹美好年华逝去的惆怅情怀;下片抒写暮春伤逝念远的幽怨,以暮春纷飞的杨花不肯飞入富贵人家,表达了作者清高的气质。全词情景交融,清新婉丽,曲折多致,笔法精妙,堪称伤春诗词中的佳作。
古来伤春愁秋的诗词多得不可胜数,却是历代不乏佳篇,非但不使人感到俗气,相反,诗词很新鲜。王安国这首《清平乐》就是这样的好词。
“留春不住,费尽莺儿语。满地残红宫锦污,昨夜南园风雨。”作者一起笔就写由于“昨夜雨疏风骤”,南园已满地残红了。词人面对这万花凋谢的景象,自然不胜伤感。此时耳边传来了黄莺儿不停的啼唱,于是,他仿佛感觉到多情的莺儿也正为落花发愁,劝诉春天不要归去呢。“留春不住,费尽莺儿语”,好像词人叹息。写莺语的“费尽”,实是衬托出词人的失落感,因为花开花谢,春去秋来,是自然规律与莺儿无关。妙在词人赋予禽鸟以人的感情,借莺儿之口吐露此情,手法新巧而又饶有韵味。
此词交叉地写听觉与视觉的感受,从音响与色彩两个方面勾勒出一幅暮春的画面。开头从听莺声写起,转而便诉诸视觉。一夜风雨过后,园花凋谢,残红败蕊,满地飘零。“满地残红”自是残春时节的典型景色,词人痛惜之情可见。
下面又从视觉转到听觉上来:正当词人目睹这如花似锦的春天匆匆消逝,心中惆怅之时,仿佛从远处传来女子小怜弹奏琵琶的声音,“弦弦掩抑声声思”,那弦弦声声正是惜春惜花之情。小怜,因她“慧黠能弹琵琶”,后来诗人常用以借指女子。此词中“小怜初上琵琶”,是从李驾《冯小怜》诗“湾头见小怜,请上琵琶弦”句化出。这琶琶之声哀婉动人,当此即将逝去的春天,有多少闺中佳人长夜不眠,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思飞越千里关山,追寻游子。这里,作者抒写的是由春天的匆匆归去而引起的年华虚度之感。
最后,词人写到眼前触目皆是杨花——这一暮春特有的风光:只见那如雪的飞花飘扬,可始终不肯飞入那富贵人家。
这首词表达了词人伤春、惜春、慨叹美好年华逝去的情怀,寄寓了作者人生感慨。全词融情于景,写景中融进了自己的生活,是一首很好的伤春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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